茧,自然就是高丽绵茧,少年郎不要强词夺理。”还是那个客人。
这回,采蘩分心看了那人一眼。他年约四十,相貌中正,身穿青布袍,两鬓掺银丝,独自一桌。桌上只有一盏酒,一个杯子,一碟花生米。她还留意到,他腰间垂块铜牌。一般带这种腰牌的,无非三类。朝廷官府,名门高户,江湖派系。
少年张了张口,却不知怎么反驳。
采蘩接过来,“绵茧之名虽是高丽人取的,不见得就是全然独创。我们早有蚕茧纸,可追溯到两晋,盛名远播,其造纸工艺至今高丽人都掌握不了。绵茧二字,似有不甘,似有自以为是,又有取而代之的野心。”她对这个名字并不喜欢。
少年想不到情势变成这样,刚跟他针锋相对的人,这时却跟他站一块儿了,但他不是刺猬,见风使舵套近乎,“小姐说得没错。蚕茧绵茧就差一个字,高丽人取这名居心叵测。而且,谁说只有高丽人能造绵茧?我这个就是本土产的,比高丽绵茧好。不信,你们中间有识纸的只管上来,手干净了就能摸。”他放宽条件,想通了真金不怕火炼。
青袍客本侧对着采蘩和少年,听到这儿转过身来正坐,“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这般浮躁?一个名字都能让你们比较来去。高丽绵茧就算叫高丽蚕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