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蘩轻笑,不以为然。
乌睿回头看着采蘩,“一张造成纸外行人眼里看起来再简单容易不过,但你我清楚,从本料到纸浆是一个怎样精工出细活过程,而生纸到熟纸又是一道道如何繁复工艺。你是举一反三,一通百通聪明人,而我是不会将自己心血轻易交出来人,怎能不防?”除了她,他不怕别人。
“才知道乌大匠这么看重我。”采蘩垂眸淡言,“让人受宠若惊。”
“我可不是夸你。”乌睿懊恼,“总之今后别自说自话进我地方,为你好,省得少了东西就找你。”
“我昨天从你那儿拿一些用料工具,笑面一一看过,也写下来了。你没重点验?”湖水哗啦啦,那人第四次入水了。如果不是捉鱼,那是为何?采蘩心思百转。
“这次不少,并不是下次也不少。”他不止点验了一遍,其它东西似乎都,但隐隐感觉不太好。
“其实你不说我都不会再去了。乌大匠以为我很闲么?你是以后下次来警告,可我就剩下三日。这一整天都舂纸浆调糊糊,现才能出来歇口气。正如你所说,外行看来无趣,我们却得拼死拼活,不知要花多少心血。”采蘩却笃定他察觉不到。
乌睿眼闷沉沉,调头要走。笑面却跟了几步,与他低声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