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的油画颜料带着浓郁的松节油味道,有点呛人,祁邵珩有洁癖,可他依旧那么握着。
他固执,她也固执。
他不让她画,她像是没听到。也不管那人的指握在油画刀的刀刃上,她就那么继续画。
一笔,两笔。
他没松手。
用大力,甩大侧锋,三笔,四笔。
他还是不松。
油画刀上的颜料越来越少,松节油味道渐浅,淡淡的血腥味道涌来。
两人站在一起,从背后看似是亲昵相拥,实则暗中赌气。
最后,是以濛先停的手,不是因为再继续伤他不忍,而是她画得时长太久脱了力气。
见她向后仰倒,他急忙去接,揽了她入怀。
“累了吧,歇歇,歇歇,啊——”尾音放长,无限温和,像极了幼年祁父哄她的语气。
祁邵珩单手环抱着以濛,把她的脑袋按在胸口上,将她的整个脸都埋了起来,这样,隐蔽的藏匿中,更能便于她释放自己的情绪。
果然不到一会儿,祁邵珩感到胸口的薄衫上一层湿热。
她靠在他怀里没有发出一声声响,但确实是在流着泪。
他任凭她身上沾染的油画油彩沾染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