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气雾腾腾的,全是药味儿。
这味儿并不冲鼻子,也不难闻。清香中带着微苦,水气腾腾,一进屋子就能感觉到一股潮意,身上的单褂一下也变得沉重起来,有点儿黏乎乎的粘在身上。
晓冬到了桶边儿上,先伸手试了试水温。
药汁多半才沸过,现在还烫得紧。
莫辰好象没看出他的犹豫,又催促了一句:“进去吧。”
反正也不是头一回了,晓冬心一横,直接爬上桶沿儿手一松,整个人就滑进了桶里。
嗬,那滋味儿晓冬一瞬间想起了灶房那胖师傅炸丸子的情形,白白的肉丸子扔进油里,瞬间就被热油交煎,发出滋滋滋的声响,瞬眼功夫表面那一层就烫的半熟了。
可问题丸子不是活的,它不疼啊。
热烫的药汁,就象无数小针在身上攒刺,晓冬疼得龇牙咧嘴,整个人僵的象块木头。
而一向温文和气的大师兄,笑眯眯的取出一个皮子做的针包,缓缓在桶边的桌上铺开来。
一溜亮闪闪的银针就这么铺开来,最短的那根也是最细的,细到若不仔细看根本分辨不出那里还有根针,真正是细若牛毛,唔,可能比牛毛还要细得多。
不管多细,扎身上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