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您,您怎么不吃饭?这菜都凉了。奴婢先伺候您用饭吧。”彩霞失去了告辞的勇气,颤巍巍爬起来给主子布菜。
林家待下十分宽和,规矩也不甚严,稍有脸面的奴才在主子跟前都是“你”啊“我”啊的,从不用贱称,但不知什么时候起,彩霞却再不敢在刘煜面前放肆,那一声“煜大爷”叫的心甘情愿,亦充满敬畏。
“不用,你要说什么?来告辞?”刘煜摆手,黑中透紫的眼珠洞若观火。
彩霞刚爬起来,吓得立马又跪回去,嘴巴开合半晌说不出话,只呜咽着给主子磕头,三两下额头便青了,心中有一个奇怪的认知:如果惹怒了煜大爷,凭他一根手指也能把自己给捏死。
“别磕了,想走便走,我身边不留心不甘情不愿的人。”刘煜声音平淡。
“大爷,是奴婢对不住您,但奴婢爹娘全在城中,家里三个妹妹一个弟弟,正是嗷嗷待哺的时候,我走了这个家谁来撑?奴婢也是没法,您日后多多保重吧!”快速说完这话,彩霞爬起来跑了。
她本以为主子会暴怒,会掀桌,甚至会责打,但想不到他表现得那样平静,看自己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件可有可无的玩意儿。奔出门的时候,她也弄不清自己是轻松多一些,还是失落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