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梅办什么事从来都是找沈国栋。在她眼里,城里人沈国栋才能理解她的生活习惯。连周晨都是一个随时可能被赶回来种地的临时工,不配跟她讨论花布的颜色和副食商店里的鸡蛋糕。
“钱放那吧,再写个纸条,等我啥时候去商店买东西就给你捎回来。”沈国栋对香脂、蛤蜊油和擦手油一窍不通。也不想懂,很敷衍这个事儿特别多的女知青。
“你上回给我捎木梳就这么说,结果还给我忘了!让我白等了半个月!”靳红梅一屁股坐在客厅的椅子上。轻轻摔了一下水杯。
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发脾气也是娇俏可爱让人生不起气来的。
“那你就自己去买!”你以为老子愿意去呀!要不是给队长面子。老子家门都不让你进!
坐在桌子边还没来得及说要买什么的夏如月和刘建国都非常尴尬,他们是来求人的,可没靳红梅那么足的底气,理直气壮地支使人。
“国栋,今天晚上我还讲三国,正好讲到关二爷过五关斩六将,你们几个都去我那儿热闹热闹?”
刘建国是这几个知青里面的文艺骨干,参加过*卫兵的文艺宣传队,还讲得一嘴好故事,最近每天晚上知青们都跑到他那听三国,周围的邻居也过去听,天天都把房东家的两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