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香从一开始就没有下水。她说自己从小怕水,不会划水,而且身上正来例假,她一直就坐在河岸上。但她一直在观察着水中的情况,特别是欧亚那一伙人的表现。从欧亚在水中奔跑的动作来看,时香很快就断定他不会划水。会水的人,在没膝深的水里跑几步,他会一个前扑,扎进水里,划动手臂,让身体向前滑行一段距离,然后重新站起身,又向更深的水里跑动。而欧亚是跑一会儿,蹲下身子,用力激打水花取乐,然后他又站起身继续向前跑。他从不敢正面扑进水里,更不敢扎猛子。时香意识到欧亚是个旱鸭子,当他跑向深水区时,她的心吊了起来。她站起身想高声警告欧亚时,但又犹豫起来,他不会是在闹着玩吧?正在这时,欧亚被冲进激流,惊呼声响成了一片。
时香向江心扫了一眼,看到欧亚的情况已很是危急,他已被冲入了江心的深水区里。再稍有迟疑,他必将生命危险。时香自小与父亲在江水里滚爬,对平江这一段河道的情况早已滚瓜烂熟。别看平江水面宽阔,波平如镜,一马平川;实际上在宽敞的水面下隐含着一条弯曲的很深的河道,就像是深山中的峡谷。它一会靠近江岸,一会又回到江心,只有在极度干旱的日子里,才会显出它的峥嵘。它水深流急,没有很好的水性,很难驾驭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