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灰蒙蒙的一片,漫不经心地洒着没有丝毫热量的光点。
“窸窸窣窣”的挖土声,人们正剖着大坑,而上空,是“鸦鸦”的鸟鸣声。
它们盘旋良久,并不时作俯冲之势,每当这时候,挖土的人们便会竭力挥动手中的棍棒驱赶它们,但双拳难敌四手,想守护之物最终还是融融烂烂。而好不容易放进去,那听一次便可深入骨髓的断断续续啄土声又像千万只蚂蚁噬着每一寸肌肤神经那样痛苦难耐。
乌鸦在垒起的小土丘上用脚磨蹭用嘴啄,大功告成的人则跪在小土丘前,双手合十,虔诚祷告。刚还水火不容的人鸟此刻却是罕见的和谐。
想必经过很久的磨合了吧,不然被打死的鸟也不会就这样悄然离去。
将身上的肮脏掸拭干净,埋葬者拿着棍棒折回。路途看似遥远,他们穿过丛林,跨过溪流,但却一直没有摆脱鸦鸣,他们的头上一直有鸟飞翔。
他们去到了一个鸦鸣声更大的地方,那里是一片干巴巴的泥土地,本用来掩饰起荒芜的零星几棵枯藤老树在站满乌鸦后更显萧瑟。且不但树上,地上也是鸦声鼎沸。由于乌鸦的遮盖,远看近看也不会有任何发现,但只需要一挥棒,乌鸦被赶回树上、赶上空中时,无数小土丘便是显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