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低泣起来。
是夜,连月来团围在炉火前的众人分坐了两排,颇有泾渭分明的意味。炉火的一边是抱了婴孩的青年夫妻,还有那少年母子。另一边则坐了其余的众人。
炉火上的菜粥煮的咕咕冒泡,老者看了看自己那有如枯树的双手,隔着火光又怔怔的望向那青年怀中的婴孩。最终长长的叹了口气,起身来自锅中盛出一碗粥来,走到了那青年身边。
青年接过碗来,谢道:“有劳范老伯。”
老者只“嗯”了一声,便坐在一旁,不发一言的望着炉火。
老者坐过来后,又有两名青年一前一后的站起身来坐到了炉火的这边。
隔着火光和锅中升腾的热气,炉火的两边好似截然的两种世界。一方看向另一方的目光中充满了不解和嘲笑,而另一方则仿佛包含了百态人生,或哭或笑,或悲喜或平静。少年无声安抚着哭泣的母亲;老者平静的望着炉火;初愈的少妇轻轻的哼着一支童谣;婴孩露出不知忧愁的笑容;青年无比珍惜的望着妻儿;后加入的那两名青年,一名满脸无所畏惧的仰头出神,一名显然怕的要死却依旧咬牙坚持着不让自己的脚步挪回炉火的另一边。
帐篷中的所有人都明白,明天天一亮,这互相扶持了数月的队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