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天桑城。
    临街两旁,曲水以绕,月华映水,露气吸之,噀天以银。
    曲水之上,佳木葱茏,影作斑驳,林漏月光,疏如残雪。
    史大彪似一副酩酊模样,披月夜行,顶似天旋,底若地转,他没醉,但此时却是一个醉客。
    君竹与秦万里漫随其后,步以从容,心却怅然孤啸。
    小貂百无聊赖地躺卧在史大彪肩上,小家伙看不透史大彪,就如史大彪也看不透它一样。
    走着走着,史大彪突地一顿,言道:“独醉亦有趣,兀然天与地。在你们眼中,可有东西南北之分?”
    君竹与秦万里同时一怔,史大彪的问语来得唐突,唐突地两人只能缄默不语。
    见两人不作回应,史大彪道:“我的眼中,只有南北,没有东西。”
    言落,史大彪悠然一笑,笑中参杂着一声酒嗝。
    他没有多作逗留,步跌影晃,渐渐远去。
    君竹道:“他是说他眼界俱空吗?”
    秦万里道:“他是说他不横行以道。”
    两人相视而笑,接着连追史大彪而去,行至中途,秦万里突然驻足不前,他披发而立,身影渐变虚幻,直至不见。
    他等到了要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