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笑得不可自抑,忽然后脑一紧,一只手修长的手指,就穿过乌黑的秀发,动作熟练的套起头绳。
她想要回头,动作做到一半,就僵在原地。
苏竞一直是温柔的,温柔的让人心疼。
他一定是又把自己当成心雅了吧。
如果心雅还在,他们的孩子是不是比自己的宝宝还要大了。
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该承受多么大的伤痛。
苏竞有一双很黑很亮的眼睛,笑起来的时候,像个女孩子一样会弯起来,每次他用那样清澈纯粹的眼神看着安筱暖,都会让她心里有一种隐隐的痛。
安筱暖从来没如此的渴望成为一个人的替身。
苏竞有哪怕一点点把自己当成心雅,哪怕只是一瞬也好。
可是没有,苏竞只是一惯的温柔,对任何人都很温柔。他从来不曾把安筱暖当成过心雅,因为他从来都切切实实的知道,心雅不在了,他挚爱的那个女人不在了。
所以,他的伤,他的痛,从来都很清晰。
苏竞为她束好头发,想要在马尾缠上一圈,最后还是放弃。
“多少年不给人梳头发了,手都生了。”
温润的笑容,明明甘甜冽冽,却让人心里莫名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