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七天,好好地做一做临终忏悔,这么想来,倒也不算坏。”
就在屋门关上的一刹那,原本轩六儿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睁得比他有生以来哪一次都要大得多,喉咙里荷荷怪响,可就是发不出声音来。已经是重伤濒死的人牙子挣扎着,像是要揭开自己的皮一样,硬将那粘黏着血泽脓液的短衣扯了开来!
就在他的侧肋上,皮肤像被开水烫伤了般地发红,皮下像有什么虫豸在蠕动般地丘起,渐成一道古篆写就、以太一天一四字为锋刃的如剑符令。像烧红了的铁块般发出暗红光芒的符令,在轩六儿的肉躯上如初生的柞蚕啃噬柞叶般缓步游走着,带出一块块白色的烫伤后的死皮,皮下渗出的脓液让伤处肿胀不堪,照着这道符篆游走的速度,大概七日后,才能将轩六儿的周身游览一遍。
至于这位在道上混得颇有点狠劲儿的人贩子能不能撑到第七日,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