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沽酒,早有几个自诩怜香惜玉的太学生在那暗骂是哪个不生眼珠的厌物,这等不知疼惜美人。然而此刻酒桌之上气氛正到慷慨激昂处,倒也不好贸然起身搭讪,坏了诸生指点江山的气氛。
这一群太学生里,很有几个出身南阳大族的人物,此刻正慷慨激昂、议论时政的,便是他们中的佼佼者。
“《诗秦谱疏》言,秦伯至咸阳,天震大雷,有火流下,化为白鹊,衔箓丹书。此秦伯以臣凌君而霸,故天垂斯象。”
背诵完了这段为许多纬书集注所援引的名句,这位看起来不过弱冠之年的太学生李垣环视了一遍同学,心中躁郁之情顿生。他是南阳李氏出身,算是勋戚后裔,并非受了党锢之祸波及的颍川李氏可比,然而南阳、颍川同为党人一派的大本营,于不得志这点上倒真算是同病相怜。
像是抓住了邻近死对头的痛脚一般,李垣将手向步广里方向一指:“我家从者今早去步广里送信,恰从张让府邸前路过,正看见十数白鹊,翔集于张府门前,此正是张让以臣凌君、祸乱朝纲,而上天示警之兆!”
好吧,白鹊为祥瑞之征,放在儒生口里,祥瑞变灾异,也不过片刻间事。李垣这借题发挥的手段还见得粗疏稚嫩,便立刻就有他的好友,出身南阳樊氏的樊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