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也足够捞个升一级。要是久在佐吏上沉沦之辈,说不得还有转为官身的指望,那真是面子和里子都有了。可不料才几日功夫,就突然被打发去处理满洛阳城到处乱窜的那些所谓瑞禽、瑞兽和草木祥瑞之类。
真正被看重的祥瑞,已经被大太监们抢了头汤啖了去,余下这些到底算是祥瑞还是灾异都说不清的玩意,就只能让北部尉自己头痛。
主持这事儿的,自然是蒋岸这执掌城管市容一类庶务的市容掾。正牌子北部尉,秦风秦老兄如今正忙着居中调遣北部尉的人手,实在没有这种逮鸟铲花的兴致。
被上司派遣了这么个憋屈任务,蒋岸也是一腔子的闷气,骑在马上,他挠着脸上的一处血口子——这是之前一只三只爪子的红色渡鸦挠的——看着自己的属下。
和他这位市容掾差不多,这些跟着他的部下头脸上也多少有些抓痕,有些头发间还粘着些鸟羽和兽毛。
看着部下们这幅尊容,就让他更来气。环视了一下已经聚拢了的队伍,他先是呵斥了一句:“你看看你们这幅德性,还像是从衙门出来的不像!全体都有,把身上的毛都给老子我清一清干净!”
蒋岸这一通吼,底下人也都警醒起来,忙不迭地开始清理起头上、身上的污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