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二门内就是一嗓子怒喝:
“本司马就是拼了你的命,也要守住这厢,绝不能让它们冲过去!”
这声音耳熟,张让这老太监家的外甥,现任着城门司马的安陵安子阜么。卖身投靠阉党,时时奔走于张让门下的诸人对此君也算是相交一场,知道这位虽然也是根正苗红的阉二代,办事多少还算靠谱些的,就是性子操切了些,一着急上火就容易犯痰气儿罢了。
当下张喜就笑着对周围一圈一党中人言道:“安子阜倒还真是个真性情,这治家也用军伍成法,可见将来鹏翼高展,何尝不是又一个马伏波、班定远?张公有子侄辈若此,实实地让我辈羡煞——”
他一个“煞”字还咬了个尾音,就听着张让居停内中,有人哀嚎一声:
“司马,俺们、俺们顶不住了啊!”
就像是要给这句话做注脚一般,张让这处居停那两扇阖得谨严有法度的大门已经颤抖起来,门首一对隐带古绿铜翠的衔环饕餮,像是畏惧着什么物事一般,急切而又不安地扭动着身躯。
这般异状也就是片刻间事,高设步障、蔺席、锦褥、毡毯,直把这老太监居停当做长乐宫前的一干阉党中人,还昏昏然不知道内里出了什么状况,只是本能地朝着门首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