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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苍头这样来报,张说反倒像是放下一桩心事一般,略微点了点头,低声一笑:“此子倒还算是有心了,他这次上门来,可有什么话说?”
张家的苍头算是几代相随的世仆,虽然张府上下都是张说带出来的风格,惯会装聋扮哑,于这大事上却又独占一份灵醒。当下这苍头就禀道:
“魏三郎说是近来得了别的进项,得了些都下不易见的好河鲜,这样河鲜,放在寻常庖厨手中也是料理不得的。因此上魏三郎亲督家人制了些鱼肉丸子,亲自带来,要与阿翁进补进补身体。”
听着“鱼肉丸子”四字,张说微微将头摇了摇,沉吟片刻,方才道:“此事,他倒也算是有心人,在这样时刻,还记得这段情分。将礼物收下便罢,老夫近来身困神倦,就不与这狡狯小子相见了。你且去老夫书斋,将我所收的壬、癸两个标记的书架上那几卷素缣帛书取了,并老夫前日写的那封书信,一并交给他便罢。就说老夫此后并无用他之处,叫他不必再上门来聒噪了。”
这样吩咐停当,眼看着苍头领命去了,张说方才倦然在榻上半靠,轻声细气地道:“为小儿辈所累,总是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