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凡聚众鼓噪生事,厕身其间的人起初未尝不是抱着一分法不责众的侥幸念头,等到其中人物都被狂热气氛感染,这点忧心也就抛到九霄云外,行事分外无忌起来。[燃^文^书库][]
而就在这开阳门下,虽然聚集的人确实不少,在有心人的操弄下,人心也确实够热切,然而那仅存的一点理性还没有完全被烧坏。在这个关头,如果真遇到了什么强势人物的强力镇压,那么什么热血丹心,也都冷了,人群也就涣散成了个人,对固有体制的冲击力更不用再做考虑。
不大巧的是,站在城楼上的那位城门司马,恰正好是个背后有靠山,自家性格又操切强蛮的型式官员。作为张让的外甥,安司马甚至都不是走正途察举路线出仕的,那点道上兄弟好勇斗狠的心性尚未消磨干净。
不得不说,要是那等沉沦宦海一步一步巴结到这个地位上的老练官僚,那些和稀泥的手段、明哲保身的用心,这时候早就使出来了,不管前路如何,当下总能把自己摘了出去。终究安司马这位幸进型官员靠山实在太硬,在这个关键时候就显得与他那些同僚格格不入。
但在这个特殊万分的节骨眼上,偏就是这种没有太多官场阅历的幸进之徒,抓住了弭平这场变乱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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