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也和坦途差不多少。及至夕阳西下之时,回溪阪上窄道将尽,再行数十里,就是太上留经尹喜而西去的函谷关了。
自崤山函谷再向西,便是三秦故地,亦即当年博望侯张骞凿空西域的起点。自先秦之今,三秦之地都是天下腹心之地,就算如今天下的中心已经移至洛阳,三秦故地,不论财赋还是文运,看上去也不见稍衰,甚至还出了弘农杨家这样可与汝南袁家并称的公卿巨族。
然而也只是看上去而已。崤山函谷,为长安、洛阳之间一大门户,昔时苏秦合纵六国,张仪连横诸侯,七雄用兵,全都在崤山函谷之处下功夫。然而如今,崤函古道仍在,兵备却迟废成这个样子,甚至比起洛阳京畿三辅之地,更早地透出了一股王朝末世崩坏情况。
也难怪后汉书里记载董卓上洛行废立天子事,如此轻易功成,而无人能制。固然洛阳情况大坏是一个方面,另外一面,州郡军制败坏,藩镇的苗头已渐渐冒出。自中枢调令入军中任职的流官尚算得收敛,那些本乡本土的豪族巨室,对军中的渗透掌控就很接近于后世所谓“将门”的军中利益集团了。
比如陇西董家,数代笼络羌族,到了董卓辈上,更打扮出一派豪士作风。只要羌人中的部族上层到访,董卓必然大肆笼络,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