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的当口,路旁又传来一阵铁环响动,却见西面道上,行来一个戴斗笠的旅人。
说是旅人,那是因为这人可不像魏野这拖家带口还收拾得清爽无尘、饮食用度精美不输官宦人家的冒险者。那人身上的衣服处处都有灰尘和泥垢外加油斑板结而成的印子,手腕上的布护腕,要不是有麻绳一圈圈地捆扎起来,早就散成了布条,腿上的绑腿、裹脚布和草鞋,外面包着一层坚硬的黑泥壳子,只能勉强看出它们原来的大致轮廓。
说不得,这人身上的跳蚤和臭虫也正在活跃地爬来爬去。
这才是这个鬼神与凡人混居的时代,常年在外风餐露宿的旅行者应有的模样。魏野也好,左慈也罢,那些身怀仙术、奇宝的开挂货,根本不能代表这些真正的旅行者。
然而让魏野和司马铃关注的,并非是这个邋遢旅人身上的污垢和油灰,而是他手里那齐眉高的一根木杖。
杖头安着一股大环,环上缀着六个小环,这样子虽然朴素,但是魏野和司马铃可不会认错。这是佛门中人用的二股六环锡杖,虽说汉明帝时,皇帝夜梦金人,遂有白马驮经,佛教入华一事,然而佛教此刻传播还不广,洛阳白马寺至今不许民人出家,只许来都下朝贡的外国和尚居住,像这样的行脚和尚,还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