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很难想起关内的依依垂柳、霸陵伤别那般温软的景致。
但这么一条气韵粗硬的河中,也有沙洲让白鹭落脚,也有渔获让渔人果腹。
一方凸起在河面的方岩上,有人头戴草笠,手持一根杨木钓竿,静静看着面前不动分毫的那根钓线。
这垂钓的渔夫年纪已经老大,头上的白发稀稀疏疏,差不多已经全秃了,偏偏胡子却没有蓄起来,只在唇边垂下一对细长的八字胡。也不知是家贫还是个人爱好,渔翁身上只穿了一件短褂子,却偏偏前心后背又是两个颜色,前面看去是牙黄色的褂子,背后却是一片墨绿,兼之这老翁驼背得厉害,看着就更显得滑稽许多。
一身樵夫装扮的蛤蟆王超,走到了这老翁身后,道一声:“乌老先生,小僧今日从主家带了半瓶新酒,一块咸肉,又遇着老先生,应该一道吃一杯的。”
乌老翁听得有人叫他,将头微微缩了缩,方才偏过头来看了眼王超,慢吞吞道:“我说是谁,这么大方,原来又是你这关内来的蛤蟆和尚。你家主公也真是个能容人的,便叫你将吃食日日偷出来作人情。”
王超也不分辩,只笑道:“我那主公来历极大,这些寻常吃食,也不大放在他眼中,赏了我这做长随的,也是应有之义。这地面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