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如此,从段乐泉算起,人人都被鞍鞯磨得生疼——更不要一路上风冒雪,只觉得骨子里都冻得麻木了,只想找个避风地方,向火温酒,驱一驱寒气。
可是沿途所见,到处都是积雪掩埋不了的尸骨横陈,沿途村寨庄户、驿站亭舍,只剩下兵火过后的一段段残垣断壁。只有些乌鸦成群结队,在冻僵的死尸上呼朋引伴,费劲撕咬着死人肉。
这样的场景,就算是自诩知兵的段乐泉,也渐渐心里没了底气。
在他们这几位太守想来,这支羌军自作乱起,虽然闹得武威失陷贼手,却是西进张掖不胜,至少张掖腹心的几个大县,都是一无军情、二无败报,路途上也不见张掖流民逃难而去。<>番和方面,姓魏的纵然牛皮吹得震天响,但有一件事准没有错,那便是这支羌军看似凶残,实则实力有限,以至于迁延时机,没能一举陷落张掖、敦煌,使得羌部不得和西域、北地的胡人勾连一气。
起码有一条是不会错的,姓魏的无兵无将,却将牛皮吹得山响,至今还没能死在羌人手里,足可见这股羌军是个什么成色。大家若是在武威那时候,稍稍硬气一些,咬牙把这股虚有其表的乱军平了,哪还用今天吃这么一趟辛苦?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