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玉吃了一惊,道:“吵架还要找我评理!?”
“自然,打个比方吧,董昌的孙子与楚煙砂的孙儿打了一架,他们因此闹上朝廷,你怎么评,怎么判?怎么安抚……若是不出人命,也就算了,顶多他们之间有个隔阂,若是出了人命,必然牵绊到刑责,你又该如何做,才能让两位功臣都不寒心……”
“……”李君玉目瞪口呆,道:“……这,这也许不可能不寒心吧。我唯一能做到的只是公正。”
李君玉从来没想过这样的问题,她突然之间呆掉了,仿佛怎么做都是错,都不可能不为难,然而以她的性子也不可能枉顾公正。
看她一脸纠结。沈君瑜道:“慢慢学吧,御下之道,有时候需要一点心计的。”
李君玉叹了一口气,道:“还是战场上的事简单。刀是能看得见的刀,伤也是能看得见的伤。我真的怕处理不好,让他们心里彼此有了隔阂,心中也有了伤口。都是战场上一起拼杀过的兄弟,怎么在战场上时可以以后背相托,而回到朝堂之上就变得复杂了呢……”
“因为在战场之上,是个人,可是回到家族,回到朝堂,牵涉的人太多太多了,人不是个人,而变成了家族中的人,朝堂中的臣子,丈夫,父亲,祖父,甚至曾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