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李汤霓显得有点呆滞。
小曲用眼神示意她,人都快走了,过去说几句贴心的话呀,再不说可没机会了。
以前不知道身份时,很自然出口的那些关心的话,现在不知为什么,要说出来十分艰难。李汤霓目光躲闪地嗫嚅了半天,最后挤出来一句:“严叔严嫂,你们多保重!”
还是曲南休补充了句:“我在网上发了很多帖子寻人,一旦有消息,马上通知你们。”
夫妻俩蹒跚上车,坐上了小曲订的软卧,满心不舍,在窗口不停地向两个年轻人挥手道别,尤其严嫂还抹起了眼泪,仿佛这一别将是永远。
曲南休在旁边一直攥着把汗,期待看到天下最美的相认画面,到头来不免失望。
火车终于开动了,李汤霓既觉得松了口气,又觉得压力才刚刚开始。因为从此以后,她要带着复杂的情绪,开始挂念远在那头的两个人,还不想让他们知道。
曲南休看出她的纠结,安慰道:“慢慢来吧,以后常跟严叔通通电话什么的。”
“嗯。”李汤霓说,“我自己去趟医院。”
还是在医院里,独自面对精心养育了她二十多年的爷爷的时候,李汤霓更放松些,有什么话都愿意在老人面前倾诉,就像以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