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到五楼站在家门口,即便楼道的声控灯都灭了,也迟迟无法举手按门铃。这会他的心理很是繁复,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里面的一家人。从生理来说,他和里面的人是一家人,在心理上,他觉得自己是抢了这家人的亲人,然后来冒认那个人的。
不是房子里面的人对他不够好,只是他心里一种一直隐藏着的负罪感突然涌了出来。
正踌躇间,楼道灯又量了。原来是对门家的出来倒垃圾。一个穿着一身厚厚睡衣的女人被他吓了一跳:“谁?”
庄璧凡回过头来,打招呼说:“范老师,是我。”这女人是他高中时的班主任,在高一到高二,甚至是在高三上半个学期都经常到他家串门打他小报告,是一个相当尽职的老师。
范老师是已经是一个中年妇女,听到对方认识自己定眼看一下,才认出了这个曾经顽劣后来却考上所有人都羡慕的天海大学的学生:“啊,是璧凡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站在门口不声不响的?”
这个时候,范老师的丈夫听到声响也出来了。看到是庄璧凡,也笑了:“原来是小凡你回来了。”
“聪叔,过年好!”
“哎,过年好。你都好几年没回来了,差点都认不出来了。你额头怎回事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