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希瑶冷笑,眸中一片死寂。格雷这样的人,向来随心所欲,懂得什么爱恨,什么自然,什么看开?她跟唐挚之间的事,格雷又怎么会明白?她曾经与他相爱,辜负之后才有了恨。
但这辜负,也不全然是唐挚的错。她太要强,太会算计,独占欲太强。在唐挚的世界,她只能与唐非分庭抗礼,是她逼他做出了选择。
恨得心头滴血,也抵不过再见他时,怆然明了,当初爱得刻骨铭心。
陈希瑶的目光落在看台上的某一片区域,即便不用望远镜,她也知道谢清欢就坐在那里——格雷的目光始终停在那儿,充满眷恋,仿佛真的情深似海。
这个人,将是格雷胜券在握的人生中唯一的变数。
等到格雷在她身上明白了什么叫爱而不得,恨之不能的时候,大约能稍微明白这世间的拖磨,不在山水崎岖,只在人心反复之间。
陈希瑶沉默了片刻,才悠悠道:“在华国,嫡亲血脉的兄妹就只是兄妹。”
“所以呢?”格雷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眼中满是戏谑。在道格拉斯家,血脉又算得了什么?
“你决定的事,已经没有人能够改变。”陈希瑶淡淡道,“祝你好运。”
“陈,”格雷闻言轻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