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坐下,秀娟掩了掩嘴,便问了张太医几句,我只听到她音量提高了几分:“皇上养病不宜叨扰,听闻妹妹身子不适,且过来看看,看来有些不妙。”
我一冷笑,更加握紧了兰梦的手,她的肩膀瑟缩着,仿佛一只受伤的小兽。半张脸伏在被里,我看不见她的泪水,只见湖蓝色的叠丝薄衾潮湿地洇开水渍,变成忧郁的水蓝色。她的脸色苍白若素,透明得没有一丝血色。一双纤手绵软蜷曲在湖蓝色叠丝薄衾上,似一个苍冷而落寞的叹息。她愁眉深锁,疲惫而厌倦地半垂着眼帘,偶尔的一丝中难以抑制地流露深深隐藏着的痛苦。
半晌的静默之后,她嘶哑的声音呜咽而含糊地逸出:“阿玺,皇后她要害我。”
我心一颤。
我不觉心下恻然,只得安慰道:“别怕,有我在。”
我无意将手搁在榻上,忽觉触手温热黏稠,心下陡然大惊,掀开被一看,她的寝衣下摆已被鲜血染得通红。
我眼下觉得事态越来越不好,兰梦气息越来越微弱,这长安城里的大夫我信的过的也只有若生,我立即唤道阿婉,阿婉上前片刻听了我的吩咐,嘟囔着:“娘娘,若生先生那臭脾气,恐怕是不肯进这后宫。”
“你只管告诉他,是我身子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