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干巴巴的,头发也蓬着,唯有一双眼睛睁得老大老大,像两个深不见底的洞,警觉地望着我。整个人嵌在重重帘帏中,单薄得就如一抹影子。我才进来,莞渃姐姐便吓得赶紧缩到床角拿被子捂住自己。待看清来人是我方敢露出脸来。我心中一阵酸楚。
“阿玺阿玺是你来了么”一向端庄娴雅的莞渃姐姐,此刻气质全无,这样狼狈不堪的躺在这里,气息奄奄的低声儿说着,连说话都十分吃力。
我握紧了她的手,心急如焚:“姐姐,我来了我来了”
莞渃想要摇头,但此刻,摇头对她而言业已是十分劳累之事,费了半天力气,她也不过是轻轻地偏了偏头:“阿玺,我好痛好痛我是不是要死了我好害怕”
不敢看她,我撇头,我瞥见莞渃垂危的脸色如纸,只好偷偷的抹泪。皇后居然如此待莞渃姐姐,她可也是莞渃的母后,而莞渃怀着身孕,这孩子可是无辜的她怎可以如此歹毒,这般蛇蝎心肠她不也是母亲吗
我完全能体会莞渃此刻的感受,就像上次意外一样,我的害怕,我的胆怯,一生都高傲的我,居然会害怕。而此刻,我心揪着,难以呼吸,难以言语。
我任由泪水无声而肆意地滑落,紧紧搂着她:“姐姐不怕我来了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