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怪里怪气的模样,一看便是出自顾清临的手。
只是他是什么时候摆的,她却浑然不记得了,就连他是什么时候走的,她都好像有些记不清了。
只记得再一次从他口中听到殊途同归时,她心中跳动的异常激烈不安。
殊途同归,殊途同归。
这是她第三次从顾清临的口中听他说出殊途同归这几个字,但每一次听到的感受似乎都大不相同。
前几日刚刚出了谋逆信笺一事时,她们第二日约在祥和楼相见,她记得,那时临走前,顾清临也曾说了一句“殊途同归”。
“天下同归而殊途,一致而百虑。”
她所求的不过是希望尽早结束这一切,所有的阴暗不堪都重新曝晒在烈阳下,让大将军、恒毅和那三千英魂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甚至连凶手是何人都不知晓,更不想让那些英魂的忠骨在无人知晓的地方暗暗腐朽,化为泥土,连一处想要祭拜的地方都无处可寻。
他们虽然逝去,但他们这些活着的人仍旧活着,活着的人如果不能为他们做些什么,那活着与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装聋作哑地活着,佯装这世道一如从前地清明繁华,不啻于白日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