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饮宴,也是相当的简陋,用浆果酿造的酒入口酸涩,一碟腊肉、几碟果蔬,这也是沈漾身为长史能拿出来宴客的良物。
看沈漾满头花白,韩谦多少有些于心不忍。
沈漾是绝不愿牵涉到争嫡之事中来的,但屯营军府筹建以来,他所耗的心血又最多。
“数月未见,先生真是辛苦多了。”韩谦小口抿着酸果酒,跟沈漾说道。
“韩府出能吏啊,这段日子范大黑帮我做了不少事,倘若不是要先问你一声,我倒已经举荐他进军府担任从事了。”沈漾说道。
一年多前范大黑还是一个有些木讷的武夫,这些天来硬是被韩谦赶鸭子上架,甚至在韩谦离开金陵期间,他兼领察子坊及匠坊的事务,多少有些心力憔悴,但自诩也是勉强应付下来,他自己都觉得是个奇迹。
而林海峥仅仅是兼领兵房,兼之兵房大部分斥候都被韩谦调出金陵,肩上的担子要轻松得多。
韩谦颇为意外的回头看了跪坐在他身后伺候的范大黑一眼。
范大黑此时是他的家兵部曲,即便地位要比等同畜产的奴婢要高,但也不是自由身,能得沈漾这等人物举荐为吏,实际是脱离家兵身份、地位得以晋升的难得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