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蹬子上,整个人在马背上弓起身子,一手护住面门,挡下如蝗飞射过来的箭羽,不去管身上的铠甲被射中多少箭矢,也不管身边不断有人落马,做好迎接撞击前的最后准备。
此时更叫他们不爽的,明明是距离仅五六十步,雾汽似乎更重了一些,一团团雾汽在低洼地里翻滚着,叫他们不怎么能看清棠邑兵阵列内的情形,这有碍他们后续战术的调整。
他们也不明白棠邑兵为何会在低洼地带结阵,猜想着或许是为了封锁住安丰寨与渠西的联络,但这样的地形无疑更有利于他们以更快的速度冲杀过去。
距离更为接近时,棠邑兵将卒动了起来,每一个阵列最前侧的数排将卒,这时候以小队为规模,更紧密的聚拢起来,一面面大盾仿佛鱼鳞般也更紧密的相叠起来,阵列中间形成三四十道仿佛巷道般的缺口,让掩藏在阵中的床子弩在敌阵前露出狰狞的獠牙。
只是雾汽太重了,即便午后相距仅六七十步,最前侧的寿州骑兵在这时候还是没有发觉到异常。
“铮然”一声响,也不知道哪架床子弩最先发射,仿佛是一缕奇异的风在天地间传荡。
床子弩的有效射程,可能也就比臂张弩远出一倍,但杀伤力却是完全不能相提并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