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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士贵的妻子在北迁途中难产身亡,而他兄弟俩的父母则在北迁后,栖身于蓬草搭建的破漏窝棚下,每天捡拾野菜树皮为食,入冬没几天就双双冻死了,还是村人可怜他们,找了一张破席子埋葬在寨口。
然而这只是江淮战乱动荡局势下,极不起眼的一出悲剧而已,因为物资的紧缺,安宁宫渡江时又胁裹大量的人丁北逃,这三年来饿死、冻死以及患病不得医治而死者,不计其数。
倘若统计战死及伤重不治的兵卒,寿州治下的人丁损失至少在十万以上。
相比较之下,江南诸州都称得上治世了。
看着夜幕下的屯寨,韩豹抿着嘴,削瘦的脸颊有如刀削斧刻般,予人坚毅之感,心里暗想,唯有新制能推及天下,如蝼蚁般的贫民,身上那有如巨石碾压般的命运,才会稍稍轻松些吧?
相比金陵事变时那满身蛮劲,满心愤恨却不知如何渲泄的无知少年,四年时间过去,战场或血腥战事的锤炼,以及从初级扫盲班、中级识字班到讲武学堂较成体系的培养,此时的韩豹已经成长为棠邑军一名合格的中层武将。
他的兄长韩东虎都已经是都虞候一级高级将领了,他当然可以留在军中任营指挥,或到内线诸县任县尉或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