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里伺候的姜获使了一个眼色,叫小宦端了两只锦墩过来,叫韩道铭、陈景舟能坐在殿中说话——不管怎么说,韩道铭之女韩淑惠在宫为妃,断没有其他人都坐着,却叫韩道铭站着回话的道理。
杨元溥、王婵儿到底是忍住没有怒斥棠邑与敌国勾结之事,对姜获擅自给韩道、陈景舟端座也视如无睹,毕竟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但他们心口的怨气难消,看到韩道铭、陈景舟也不吭声问话,大殿里一时间气氛压抑之极。
“不知陛下、太后相召,有何吩咐?”韩道铭等了片晌,才张口问道。
看到陛下、太后都黑着脸不吭声,沈漾也垂眉看着新换的官靴,张潜他连屁股都不敢坐实了,当然更不敢在这种场合随便插话。
殿里侍候的宦官,除了姜获、陈如意颇为自在些外,其他人也都一个个提心吊胆,就怕今天有什么变故,他们沦为迁怒的对象。
临了还是得赐座坐在沈漾下首的吕轻侠,慢悠悠的张口打破沉默,说道:“陛下、太后召韩尚书、陈侍郎过来,是要问一问你们对梁军从棠邑借道过境之事,到底知悉多少?”
“吕宫使是问梁使郭端铎从北淝水河乘船一路抵达金陵之事吗?”韩道铭装糊涂的问道,“梁使借道入朝觐见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