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片亮堂。
原本蒙在家具上的防尘布已被全部掀开,所有的家居摆设均和十年前一样,静默地呆在各自的位置上,隐隐蒙着混沌的灰。或许是太久没有人住的缘故,凭空给人一种阴冷感。
凉意自脚底板泛上来阮舒的身体,就像十年前的那天,她从日头底下开门进来,扑面的空调冷气将她包裹。
她不禁轻轻一抖。傅令元即刻察觉,握紧她的手。阮舒反扣住他的手,想要汲取更多的安全感,却冷不防听他沉缓道:“你觉得很热,身上全是汗,衣服都湿了,所以回去房间换衣服。”
魔音一般,复述的俨然是那日她在马以的心理咨询室内接受催眠治疗时所讲的内容。阮舒滞了滞呼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傅令元深深地凝注她,依旧无视她浑身所透露出的浓浓的抗拒,拉着她迈上通往二楼的阶梯。
阮舒的每一步都无比沉重,眼前浮现支离破碎的灰色画面——
她小跑着上楼,木质地板的阶梯被她踩出“咚咚”的脚步。
上楼后的第一个房间是林平生和庄佩妤的卧室。卧室的门敞开着,里面传出庄佩妤在哄林妙芙睡午觉的温柔歌谣。
她经过门口时往里探了一眼,探见庄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