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悲哀,就只有一个:缺钱。我想起我妈妈,当年离开我的时候,是生活得多么悲哀,多么没有希望啊。但凡有一点希望,她都要试图尝试一下,我理解她当时的选择。
以我现在的状况,每个月的收入比普通人好得不知道哪里去了,况且还略有积蓄,也要为钱操心。那么,我妈跟王叔,自己收入不高,还有这两个不成器的孩子,那该是多么煎熬和困顿。
她忍受疼痛、忍受屈辱,起早贪黑卖水果,是为了尽力维持那个家。她已经丢掉一个家了,她不愿意再次让一个家庭失散,我知道,她尽管如此的力不从心,但也拼尽全力。
有谁能帮她呢?她能指望谁呢?在看不到尽头的贫困中,王叔也尽力了,但希望却从未出现过。直到我的到来,她才觉得,有摆脱困境的可能。
她每天跟王叔的电话时间比较固定,大约是晚饭后,通话约半个小时,大多聊些家长里短。但从几次偶然听到的话语中,我听得出妈对我的自豪,也听得出对王叔的牵挂,还有对那两姐弟的无奈和担心。
妍子倒是经常来,有时拉我妈去逛街,有时去做按摩,有时还去游乐场玩。她们之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亲近感,也许是因为妍子的性格,也许是因为我妈先入为主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