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间的、有某种劳动和高贵气质奇怪综合的美。我注意到,她的脚露出来了,她穿着白色的袜子,脚下是一双普通的平底布鞋,估计出门的时候没来得及换。此刻,这双布鞋,就在沙发一边。
我轻轻地将毛毯盖上她的脚,想象她出门时的样子。
也许,她只是简单地跟庙子的师傅告了别,匆忙地脱下她在庙子的衣服,换上了平时的便装。鞋子没来得及换,就踏上了回家的旅程。也许她离开寺庙时边饭都没来得及吃,只是奔向火车站,买票回家。她回家作为居士的心理准备也许充分,但她没想到有这么快吧。她的包很明显,太简单,只是一个庙子僧人们常见的布包,可以背在身上的那种,纯布的,没有任何花纹装饰,黄土的颜色,微微有点绛。
她包里的东西我没打开看,但从外面看来,应该有几本书的痕迹,应该比较重,我轻轻提了一下,大约有十多斤。
妍子是妍子,但已经完全不是当初的那个模样。
她的身上,有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在对我客气和貌似亲热的掩饰下,保持着跟我的距离感。这种距离感,让我有种被震慑的力量。
身边躺着的,是我的妻子。法律知道,亲人知道,所有人都知道。但我不能亲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