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湿,一脚下去,脚脖子就陷进了泥里,老半天拔不出来。
大地毕竟解冻了嘛。那些泥粘在鞋底子上,滑腻腻的难受。
所以,四妮就绕着水渠走,水渠的两边也有麦垛菜。
可能是向阳吧,哪儿的菜长得更高,更壮。
四妮这次出来,收获不小,太阳刚刚落山,她就采摘了半篮子。
看看时间,也该回家帮着婆婆做饭了,女人直起了腰。
旁边的不远处,是一片芦苇荡。水渠修到这儿,绕了个弯弯。在水位浅的地方,就生出了高高的芦苇。
春季跟夏季的芦苇是青色的,冬天的芦苇就变成了白色。
那些芦苇密密麻麻,非常稠密,春风一吹,晃晃荡荡。漫天飞起了芦花毛子。
女人刚刚擦了把汗,准备提起篮子回家,忽然,她听到一句气若游丝的声音:“四妮……四妮……”
那声音非常微弱,似有非无。
四妮吃了一惊,仔细听了听,再下面就没有声音了。
女人觉得自己听错了,将篮子挎在了臂弯里,刚刚迈出一步,忽然,那声音又响了起来:“四妮,别走……别……”
这下听清楚了,的确有人唤她,那声音是从芦苇荡里飘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