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穗子被越拉越长,大栓婶的动作好像大鹏展翅。
“二狗,你回来了?”
“回来了。”
“见过你媳妇没有?”
“见过了。”
大栓婶是明知故问,其实她早知道儿子回来了。
刚才二狗跟四妮在西屋弄的地动山摇,隔三条街都听得到。
二狗说:“娘,你忙啥类?纺那几穗子花,能值几个钱?咱家啥没有?想穿啥衣服,直接去买呗,小心累坏了身子。”
大栓婶说“习惯了,不纺花织布,我闲的发慌。”
大栓婶就是闲的发慌。
现在,家里的一切都不用她操心了,媳妇四妮一手包揽。
她完全退居了二线,钱柜的钥匙也交给了四妮保管。
她唯一的爱好,就是每天拉着孙女显摆,就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有了孙女。走东家,串西家,热屁股坐在人家凉地下,撅着个小嘴瞎嗒嗒。
直到别人夸她有福气,孙女长得比天仙还好看,儿媳妇也贤惠,儿子在外面做大生意,家里的钱花不完。她这才心满意足回到家。
晚上,把天天哄睡,她就开始纺线,织布。
这几年,随着大梁山经济的发展,人们手里有了钱,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