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怕,俺不敢睡,担心一闭眼,就再也看不到你了。”
张大栓说:“我不走,就在你身边,哪儿也不去,我拉着你的手,看着你睡。”
大栓婶闭上了眼,她的脸上出现了久违的笑容。
此刻的她是满足的,也是充实的。
她知道这是做梦,她不想这个梦早点醒。
可她真的太累了,眼皮沉的很,怎么也睁不开。
趁着女人睡着,大栓叔松开了她,呆呆瞅了她很久很久。
女人瘦了,也更老了,满头的白发凌乱不堪。
她饱经风霜,身材佝偻,每一条皱纹都是他对她的亏欠,每一根白发,都是她对他的思念。
他们咫尺天涯,却根本无法相见,他们远在天边,却又近在眼前。
大栓叔抚摸着女人的老脸,抚摸着女人的一头白发。眼泪滴答在被窝上,也滴答在女人的脸上。
他打来一盆水,蘸湿了毛巾,将女人脸上的污垢擦洗得干干净净。
然后又拿起梳子,把女人的乱发梳得溜光水滑。
他又换了一盆水,帮着女人洗了脚。
三十年来,这是他第一次为女人洗脚,也是第一次为女人擦脸,梳头。
这就是他欠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