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来。
海亮提了一瓶酒,拿来了一包花生米,三个猪蹄子。
下去红薯窖,他把猪蹄子跟花生米砸在了方桌上,说:“大栓叔,我陪你聊会儿?”
张大栓说:“聊会儿就聊会儿。”
两个人坐下,开始对饮。
海亮说:“大栓叔,你应该出去多走走,整天闷着怎么行?会生病的。”
张大栓说:“我知道,可习惯了,在地窖里住久了,认炕,上去屋子里,反而睡不着。
其实人的生活状态就跟脚一样,穿什么样的鞋子舒服,只有自己知道。”
海亮说:“叔,你就这么打算过一辈子?不让大栓婶知道?”
张大栓说:“那有啥办法?当初我放了火,杀了人,公安找我很久了,我是在逃犯。”
海亮说:“现在都过去了十五六年,应该没事了,再说你的样子变了这么多,谁还认得你?”
张大栓说:“还是小心为妙,别给儿子惹麻烦,我担心连累到四妮。”
王海亮点点头,觉得这些年张大栓的变化很大。
二十多年前的张大栓,是个老无赖。不但贪钱,贪美,而且心狠手辣。
他是个能耐人,第一个走出大山的暴发户,凭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