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想过他也有可能不知道会造成这样严重的后果,但在做出这个假设的时候,她心里却是一片荒凉。如今再听瘌痢头郎中所言,便知这两种药的合用不是普通人误打误撞就能想到的。
他究竟有多恨她啊,竟然要花这样多的心思来算计?这个问题在归程时她问了自己一路,却终不可得解,只有徒然自嘲。不过短短十数日的相依,她便想当成一生来待,活该被人戏耍。而最最可笑的是,到了这个时候,她竟然还想着看他某一天能露出意气风发的笑。
人若想笨死,谁也没办法。就在那一刹那,她突然认可了他的话。然后苦笑,发现自己竟然连他无意中说过的话都牢牢地记着。
烦劳先生。她甩掉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一字一字坚定地划在地上,并没有丝毫犹豫。
癞痢头郎中虽然看上去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其实一直在注意她的神色变化,见状,咬着烟杆道:“既然你找上门来,便该知道俺的规矩。”
规矩,他哪有什么规矩。眉林心中嘀咕。据她一路寻来所获知的消息便是,此人极好行医,无论人还是畜牲,只要找上他,他便肯出手救治。遇到拿不出钱的人家,管顿野菜糙饭都行。也就是因为这样毫无原则,加上容貌寒碜,所以医术虽然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