蝎子的,毒得很,多少也能止点痛……你,唉,反正也活不了多会儿了,就少受点罪吧。”
眉林伸出的手虽然因为疼痛无法控制地哆嗦着,却并没有丝毫迟疑。她一直觉得,只要能活着,便是受点罪也是值得的。如今真正痛起来才知道,在前面看不到光明时,死可要快活容易得多。
对于两人这些小动作,那些看押的官兵并没理会。他们骑在马上,腰板挺得如枪般笔直,极少交谈,看那气势,并不像普通的官兵。
眉林吃了蝎子药,没过多久,疼痛果然减轻了不少,效果竟是比地根索和曼陀罗的汤还好。她缓缓松了口气,终于有力气抬手去拭额上的汗,看着官道旁已经枯黄的稀疏树林,她想,就算当初明知那药汤能致哑,她在熬受不住的时候仍然会喝下去,就如现在这样。
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对人心的把握实在太过透彻。他能把陷阱明明白白地摆在她前面,根本不愁她不往下跳。
眉林深吸口气,攫紧胸口的衣服,没有焦距的眼中一片苍凉。
十天后,囚车抵达一个眉林怎么也没想到的地方。
荆北。
荆北是大炎最北,也最荒凉的大城。他们到的那一天,已经下过了几场雪,黑土夯实的街道上铺着薄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