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江湖,以你之性情,在宫中既要谋生又谋心,委实须比旁人付出几倍辛苦。
见我不语,他又道:日后还是自称荷烟好么?我这几年飘在外面,骑最快的马,乘最轻的舟,几乎踏遍隆泰大半壁江山,再长的路也走过——从未觉得山高水遥。可你口中轻轻吐出的“臣妾” 二字,终让我明白,是什么样的远才能称得上是千里迢迢。
我忙点头,心中更是混乱唏嘘。却仍越不过琴贵妃那座山去,强牵嘴角微微笑道:是。王爷有命,荷烟自当遵从。
文浩摇头正色道:我岂敢命你?
我这是求你。他说。
心神俱碎,我忙道:王爷言重。荷烟又怎当得起王爷一个“求”字?
呵,文浩道:你要跟我论尊卑贵贱么?莫说我从不在意这些个,而且若非天意弄人你的身份又岂会……
说至此处又不说完,微微一笑,眼光突然落向不远处的阳光下的青石地面。随即俯身抬起我慌乱间掉下的一支白银镶海珠的缕花发钗,淡淡玩笑道:看你,一发脾气便摔东西,可不还是个孩 子么?
闻言一怔。发脾气么?自家中获罪后,多少年了,我一直谨言慎行,为何偏偏在他面前可以任性,可以毫无顾忌?
可以行云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