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中)
当着文泽的面咳个不停,好似得下绝症。当然无法侍寝——我泪眼汪汪,故作遗憾。文泽只是皱眉,又有更无它法,只得叮嘱宋佩昭让我好生调养。也许因为怜惜,也许因为“失而复得”, 也许他真觉我画技超然——即使无法侍寝,他却隔日仍会过来,与我吃一吃茶,聊一聊名家书画。
但我从不叫他“三哥”。问时,只说先要适应一段时日。
始终不能接受,我与他之间竟隔了那一种叫做“貌合神离”的东西。
那日下午风和日丽,窗外蝶飞鸟鸣,渐有绿意。他来我屋里完成一幅画了几日的工笔山水,我们也都没有说话,静静的。
白玉花薰中轻烟袅袅,一屋子的香。
偶有微风吹来掀起宣纸一角,我忙拿过天青冻玉的一方镇字过去压好。他抬头微微一笑,顺势握了一握我的手。我亦回笑。低头看他他笔下的青水绿水孤帆远影蓝天白云,突然见画中一处的 褚色用得十分淡了,便轻轻叫了一声:皇上。
嗯。他应了一声,并不回头,也没停下手中的笔。我正待说话,他却突然转头笑道:趁屋中没旁人,快叫三哥!
叫三哥。他旧事重提,笑道:叫了便可求朕许你一个恩赐,朕没有不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