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伸手握住那茶碗,指尖沿着碗口摩挲了一圈,然后嘴角一扯,问张谦道:“朕倒不知,邺齐国内何时有了这等好瓷。”
张谦闻言,心下大惊,膝盖一软,“陛下……
”
贺喜眼底又黑了些,“随朕一道来的谢明远,昨日寻遍了开宁城内的大小店铺都没买到这蒙顶甘露,你又是从哪里得来的?”
张谦心慌万分,再也站不住,一下跪倒在地,颤声道:“陛下恕臣之罪,臣……臣……”嘴唇抖着,那话,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贺喜嘴角纹路若隐若现,眼睛一眯,竟是笑了出来,“说不出?那朕替你说!”
他语调陡然间变得极冰冷,“你开宁府中上上下下的瓷器,全都是邰涗私窑出的!开宁城中买不到的茶叶,却能在江对面的杵州买到!你这颗脑袋要是不想要了,趁早直说!”
豆大的汗粒从张谦脸上滑下,他跪在地上的双腿止不住地抖。
贺喜双手撑案,站起身来,袖口拂过书卷,直直走了下去,越过地上的张谦,看也不看他一眼,大步走出门外。
他脚下掠过的风掀了袍子一侧,打在张谦身侧,更让张谦慌了神,皇上一向治下狠辣,此番让他抓到现行,自己当真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