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听到里面刻意压低了一些的乐声,脸色十分难看。但此时他还残余了些理智在脑中,知道自己要是这样闯了进去,太子丧期演乐大不孝的罪名就坐实了,对于历来标榜以孝治国的大梁来说,这可不是一桩小罪,足以压翻太子本已薄弱的所有德名,到时不仅一个废字就在眼前,只怕东宫相关的人也会跟着挂落一大批。退一步来说,即使现在对太子已动废念,不再有怜惜之意,梁帝还是想要徐缓地做这件事,并不想让一个预料外的突发事件成为废嫡的缘起。
念及此处,梁帝忍了忍心中怒意,没有出声,黑着一张脸转身,正打算悄悄离去,里面突然传来了说话的语声。
殿下再喝一杯嘛陛下有恙,今日又不会召殿下了,醉了也无妨啊
娇柔的媚语后是太子的一声冷哼,即使父皇无恙,他也不会召我。现在除了誉王,父皇眼睛里还有谁
殿下怎么这样说呢,您是当朝太子,是将来的皇帝,陛下眼里,当然应该只有您了
算了吧,我早就看透了,父皇无情多疑,总是骂我不修德政他也不想想,要不是他扶了个誉王起来跟我做对,我何至于干那些事情我的德行不好,父皇的德行难道就好了太子说了这一句,又大声惨笑,接着便是吞酒掷杯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