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黑了。
忙了一天,两个人都已经疲惫了,却无法静下心来,看着昏迷不醒的夜九,不断在心里祈祷将军没事。
终于回到红妆的小屋,红刃看到夜九和红妆变成这样,第一次哭得稀里哗啦的,被哑巴和独眼劝了好久,她才平静下来,执意要守夜。
三个人给夜九和红妆喂过汤药和稀粥后,哑巴和独眼真的累了,将席子往地上一铺,就地而睡。
红刃守在红妆的床边,一直没睡。
一夜过去。
天还没亮好,红妆悠悠地睁开眼睛,过了好久,才想起来发生了什么事。
她撑着身体坐起来,看到哑巴和独眼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红刃也趴在桌面上睡着了,桌上的蜡烛刚刚燃尽,外面的晨光透进来,屋里昏暗朦胧。
旁边的一张小床上,躺着的夜九,一动不一动的,像具尸体。
她掀开薄被,吃力地下床,坐到夜九的床边。
他原本白到近乎透明的肌肤,现在是青黄色的,右臂还是肿着一大圈,身上满是针眼大的伤口,凝着一粒粒的血丝,那些血丝,是紫黑色的。
她伸出手指,触了触他的脸颊,僵硬,冰冷,要不是脉搏在跳动,她真以为他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