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看得见安凝蓝的苦。
“我也算养了子意十几年了,他每次生病发烧闹脾气不肯吃药,都是我故意刺激他,让他乖乖把药吃下去。每次你爸爸罚他,都是我悄悄吩咐书渺给他准备他爱吃的悄悄送去。我不是心疼他,而是心疼你爸爸,你爸爸热脸贴他冷屁股,他总是防备着,总是不领情,我只能做坏人,假装对他疾言厉色,其实结果都是对他好的。可是他不会懂,他不会明白,更不会领情。你可以坐在这里拉着我,哪怕彼此一句话不说,也会安静地陪着我。可是子意就不行了。”
夏清璃一边感叹着,一边回忆着,那副飘渺伤心的模样,叫人看了于心不忍。
倪子洋垂了下眼眸,没有说话。
夏清璃又道:“一碗米可以养大一个恩人,也可以养大一个仇人。他从小到大我在他身上费得力气,他一丁点都看不见。可是他生母从小抛弃他,忽然出现,哪怕只是对他笑了一下,他都会觉得他生母对他比我对他还要好。”
倪子洋握紧了母亲的手,难过道:“妈妈,咱们不说这个了。妈妈的心事儿子都明白,儿子不会不管你的。眼下最重要的是父亲的葬礼,还有倪氏的动荡。等这两件事情平息了,儿子一定想办法,把你从这个牢笼里接出来。儿子跟您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