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的那一个地方,有一个很不好的习惯-----那里的男人都喜欢讲重情义轻生死这样的豪迈话。公情私情大义小义,为了这些不惜把命都给赔进去。”
“所以,每一年都会有人离开。有人葬身在诡异凶险的北海,连尸骨都捡不回来。有人牺牲在酷热苍茫的戈壁,尸体被流沙淹没永远的留守在哪里。有人战死,有人病死,还有人为了追寻武道自爆而死----有时候是在春天的早晨接到远方亲人去世的消息,有时候是在夏天的夜晚接到报丧的电话,有时候是重阳节,还有时候是大年夜-----可以选择出生的日子,谁能够选择死亡的日子?”
方炎捧着饭碗给自己盛了一碗鲜鱼汤,然后小口小口地抿着。
“对于这样的事情,我以为我已经看的很轻松了。甚至有时候自己头脑一热,觉得别人可以做到的事情我也能够做到-----”方炎自嘲的笑了起来,说道:“原来我做不到。我并不勇敢,还有些懦弱。”
“你不懦弱。”陆朝歌轻声劝慰:“你只是太重感情了。”
方炎摇头,说道:“活着的时候都没有好好地和他谈过一次话喝过一次酒,死了之后就是守候再长的时间有什么意义?这样的表达方式----也不能称为重感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