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峰挂了电话,提起裤子从茅房出来。
……
桃家办丧事,堂屋里摆了四五桌,大半个村子里的男人全都过来了,其中有十几个都是绑着绷带,吊着膀子,一个个霜打的茄子一般垂头丧气。
一个汉子抽了口烟,骂道:“熊老二他们忒不是东西,咱村五百多亩盐碱地,一年才给一万五,这他妈够几家人分的。”
另一个说:“谁叫咱村里没有能耐人哩,听说虎山疃那边就给五十一亩。”
“哎,五十一亩又能咋滴,全村加起来那也才两万五。”
“有总比没有好吧,反正那些地闲着,种粮食没收成,养鱼养虾也养不活。”
这话也在理,听完,大家都沉默不语,还是等着县里出政策,休渔期一过继续下湖里打渔,要不就只能去外地当民工了。
桃子失踪二十年终于回来,总算是给苦难的桃家添了点喜庆,她男人老侯像是个有能耐的人,渔民们没有靠山,也不知这个外来女婿能不能给出个主意。
抱有这种想法的人肯定不在少数,于是有个跟桃子家关系比较近的亲戚问道:“老侯啊,依你看我们村该怎么办,听说你老丈人和小舅子伤好了还得治安拘留,你可得给想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