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向病床上看一眼。
可病床上的黄雅倩,却一直在凝视着她。
黄雅倩凝视着女儿,她的眉眼,已经完全脱去了幼年时的影子,她知性,成熟,明媚。是开得正好的花。
“半夏,坐过来好吗?我有话想跟你说。”黄雅倩虚弱地抬起一只手,朝季半夏招了招:“孩子,坐过来。”
傅斯年知趣地离开了病房,留给母女俩一个单独相处的空间。
季半夏别扭地在床前坐下。黄雅倩伸出一只手,执拗地要跟她握手。
犹豫很久,季半夏还是伸出手,轻轻握住那只冰凉的手掌。
“半夏,对不起。”黄雅倩的表情很平静,那是一种暴风雨过后的平静,一种看透世事之后的平静和从容:“我知道你怨我,恨我,不肯原谅我。”
她接着道:“今天是我的错,我不该在那么多人面前和你相认。我承认,我害怕,我害怕你不肯认我,所以我特意叫上这么多人当见证,想通过众人的见证给你施加压力。”
“幸好,你是个倔强的孩子,和小时候一样,你还是那么固执。你没有虚伪地接受我,没有违背自己内心的意愿。”黄雅倩伸出另一只手,在季半夏手背上拍了拍:“我一时糊涂,觉得伤心,又觉得没面子,所